奧斯陸歌劇院 峽灣畔的冰山

澳洲雪梨歌劇院因其獨特的建築造型，文件倉舉世聞名，更令所在地的雪梨港成為世界級海港。隨後，各國主要城市爭相仿效，在海濱興建地標。香港也不遑多讓，我們的西九，亦曾以「建地標、顯文化、添悠閒」為口號，打造世界級文娛藝術區。可惜，蹉跎十年，西九海濱至今仍是「一幢都無」。那邊廂，挪威的奧斯陸已靜靜地起革命，花了五年時間，○八年建成了一座位處奧斯陸峽灣畔，佔地三萬八千平方米（約四分一個維園）的歌劇院。這個夏天，筆者遠道來到奧斯陸，為的就是探訪這座獲獎無數，由挪威本地建築師事務所Snohetta設計的世界級海濱建築。這座建築，在○○年通過建築設計比賽，從二百四十個作品中脫穎而出。Snohetta究竟是誰？恐怕連許多建築師都不認識，更遑論一般香港人了。（香港人最多只認識Norman Foster吧。）Snohetta與香港結緣，其實亦是來自西九。他們是今年初西九M+博物館建築設計比賽的六隊入圍參賽隊伍之一，比賽最後卻由瑞士建築師Herzog & De Meuron那貌似三號風球標誌的方案勝出。結果公布當天，筆者正正就在奧斯陸。建築物融合自然景觀整幢歌劇院以白色為主要色調，外形宏偉。這�沒有大而無當的天幕，也沒有華而不實的裝飾。建築師以簡約的幾何�條設計，用方形盒子拼合了切割的三角形斜面，組成了有如雕塑般的建築物。從遠處看，建築物的鮮明輪廓，就像一座從水面拔地而起的冰山，又像泊在岸邊的一艘船艦。建築師把建築物與自然景觀融合，造成了美麗的構圖，手法實在令人讚歎。說這是一座山，一點也不誇張。建築物那高低錯落的屋頂，都是可讓遊人步行的斜坡。斜坡地面以三萬六千件大片的白存倉大理石像拼圖般鋪砌，近海岸的則用較耐鹽的白色花崗岩。這道有如鋪上了雪白地氈的斜坡，從海面緩緩地一直延伸到歌劇院的屋頂。建築物就如大自然景觀的一部分，與大海無縫地連接起來。（海濱當然也是沒有欄杆的。）我們就從海濱沿�斜坡一直往上走，沿途可見遊人在廣場上看展覽。再往前走，到了一個大平台。再拐個彎，又是另一道斜坡，最終來到山頂，眼前就是大海，身邊的都是一同走過了這幅白地氈的登山客。不過，要上這座山，少點氣力都不行。享公共空間可躺可跑建築物的奧妙之處，就是歌劇院不單是歌劇院，也是人人可享的公共空間。遊人都在屋頂上談天說地，或是談情說愛，或是優遊地閒坐，甚至乾脆躺在地上曬太陽（這�是沒有管理員驅趕的）。在這�，你可以在屋頂漫步，孩童可以毫無拘束地奔跑。在這�，你可以仰望藍天白雲，可以遠眺海灣景致。空氣中，充盈�一片悠閒的氣息。不像別的歌劇院，沒節目時便關門大吉，讓遊人望門興歎，我們到哥本哈根的歌劇院便遇上了這個情況。奧斯陸歌劇院，除了屋頂，大堂也是長期開放的，這�還有商店、酒吧和餐廳。從屋頂下山，走進歌劇院大堂，看見大玻璃窗把外面的陽光帶到室內，從玻璃窗又可窺探上山下山的遊人。整個景象，就如一幅寧靜卻充滿動感的圖畫，非常有趣。在這�，除了大玻璃和鋼鐵造的結構柱子外，牆壁以色調溫暖的橡木條子鋪砌，與外面冰冷的感覺大異其趣。在嚴寒北歐之冬，要尋找溫暖，還是走進室內好了。筆者來到酒吧，買了一杯啤酒，走出外面的露天座位，看�大海。看�看�，便度過了一個悠閒的下午。吳永順 註冊建築師香港城市設計學會副會長hk.myblog.yahoo.com/avincentng自存倉